教主默默从衣柜里一件金丝勾边的墨竹素袍，瞥了一，就转手丢在了地上。

待她离去后，教主站在屋里想了片刻，扭内卧坐到梳妆镜前。

是该面对着她时多笑笑少说话，还是该牵着她的手走遍山涧的每一草，亦或只是与她肩并肩的坐着共同赏月?

思来想去的想不通，他索懒得再白耗力去多想了。

纵使好奇，婢女也不敢多问，只毕恭毕敬的向他请示。

“嗯。”教主侧瞥了窗外渐渐暗淡的天际，稍稍蹙眉，“快些。”

夜晚相约而兴奋了整整一日，实在不像他平日的模样。

“阿月，前年日本座经过锦州的分舵时，他们特意上贡的礼单里是不是有衣裳？”

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，竟值得教主如此的大动戈，盛装打理！

他解了束发的珠冠，拿着密梳开始耐心梳理自己的一长发，暗暗思索着一会儿该梳哪合适的发型。

很快，他的脚边就堆积了无数被弃之如履的华服。

先不说时间颇有些久远，就是每个分舵上贡的东西也多如繁星，婢女苦想了许久，猛地恍然大悟。

真是活生生的见了鬼，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是特意想讨一个女的心呢？

他一面期待着自己今晚该以何面目去见那个人，一面又难为的想着今晚该以什么样的情态面对那个人。

教主都不回的拒绝了她。

“教主，你在找什么？让婢帮你找吧。”夭寿啦，教主几时还亲自找过衣服啊？！

他明知此刻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对劲，可他却说不清不对劲的源是什么。

他又从衣柜里拽一件大朵牡丹开遍的红衣衫，沉默半响，再次丢弃在地。

“那衣服婢放的有些，时日也过得稍久，找起来可能会要时间，是否现在就需要婢把它取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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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主沉着脸了。

颜太淡了，会衬的他肤不好。

“不用，本座自己找合适的。”

婢女只得的站在后面，胆战心惊的看他把一座庞大的衣柜翻得几乎掏空。

与其多想些未解之谜，不如多想想夜晚遇见了那人时，他该说些什么，些什么，才会让她更兴一些吧。

要不然，给她带去两本难见的古籍，她就在一旁静静的陪她看书便是。

婢女应了声是，转退下去遵命事。

“教主说这件衣服过于鲜艳夺目，不适常服，婢女便把它放在库房的内阁里存放了。”

过了会儿，教主站在层层堆堆的衣服里沉默许久，忽地想起什么，便皱着眉回看来。

既怕自己为她装扮的举动太明显，又怕她看不见自己的好。

纹太繁琐了，显得有些轻浮。

“教主说的是那件鲛月纱衣，南海珍珠缀，天蚕勾丝的浮光月锦袍吗？”

明明那时教主还颇为不喜这衣过于奢华，今日却突发奇想的提起来，是要穿去见谁?

他弯腰继续在大的衣柜里努力倒腾。

这时有婢女来送茶，忙放下茶盘迎上来。